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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、巧州豪杰

    在我们准备将那些危害百姓的腾蛇一网打尽的时候,小虚突然冲了出去,用我看不懂的法术降服了腾蛇的首领。

    还没等我们开口,他就对着那条青绿色的小飞蛇低声说了几句听不懂的咒文,只见那条小蛇点点头,冲着被梅里那滔天妖力压在地上的腾蛇们嘶叫了几声,于是所有的腾蛇一起化作绿色的烟雾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“好了,它们都回去了。”小虚回过头来,虽然因为晕血症的缘故,脸色依然有些苍白,但笑容却很灿烂,“这样大家就不用战斗了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。”我耸耸肩膀,收回准备发射的灵丸,“我们几秒钟就能搞定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和也大哥你很厉害,可以毫不费力地杀死它们,但它们也是生命啊!”小虚的眼神很清澈,充满了悲悯和真诚,“我刚才问过清溟了,它们原本是住在海边的种群,会来到内陆的原因是栖息地被几只大风破坏,那种能够掀起狂风的大鸟是它们的天敌,即使清溟也只能勉强对付一两只,几次恶战之后,它们终于被赶出了家乡,不得不到处流浪……”

    他似乎很同情那些背井离乡的腾蛇们,眼睛中居然隐约泛起了水汽。

    “真是太可怜了!”

    ……这就是“仁兽”吗?我觉得简直有点脑残的意思了!那些可是妖魔啊!妖魔!你没看到它们刚才和义勇军们战的有多凶猛吗?

    算了,跟仁兽谈这些,一点意义都没。

    “既然他们有首领还混到背井离乡,那没了头目岂不是更衰?没准过几天就让人给灭了族,连一片蛇鳞都不剩下。”阿虚凑上来,说道,“儿子啊,你别好心做了坏事,还是赶快把那小蛇给放了,让他们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休养生息算啦。”

    小虚听了父亲的话,愣了一下,脸上顿时阴云密布,转头和青绿小蛇交谈起来,过了一会儿才又释然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,清溟做了我的使令,它的族人就得了麒麟符诏,从此可以去内海讨生活。那边物产比外海要丰富很多,只是大妖遍布、极为凶险,过去它们当然没资格踏足内海,不过好歹大妖们都会给麒麟几分面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想什么奇怪的‘麒麟’之类!”阿虚打断了儿子的话,以毫无商量余地的语气说,“等搞定了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回去,然后找勇彦那小子——他好歹也是银河系的统治者呢,替你重新做个身体应该没问题的……儿子啊,你是喜欢战斗型的万能天使呢?还是数据型的资讯人形终端?”

    小虚愣了一下,显然是跟不上老爹惊人的思维方式,过了几秒钟才回答:“那不都是女的吗?”

    “做个男性的身体也不见得麻烦到哪里去,放心吧!”阿虚对儿子翘起大拇指,“就算只有女性的身体也没关系,我会找室町由纪子帮你修改户籍和出生记录的。”

    喂……问题不在于户籍和出生记录吧!

    我将目光投向凉子阿姨,希望她能够制止丈夫不着调的胡思乱想,却发现一直很稳重的凉子阿姨居然似乎很高兴地在想着什么,还自言自语说“女儿也不错呢”、“比儿子更可爱一点”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真不愧是夫妻啊,这不着调的方式完全如出一辙!

    正在我们交谈的时候,一只外形犹如骏马、却背生双翼的骑兽飞了上来,骑兽背上正是之前指挥义勇军对付腾蛇的壮士。

    “在下谢七,多谢各位仙人仗义相助!”他抱拳行礼,向我们道谢。虽然受了几处伤,但气势神态依然极为豪迈,仿佛刚才那场大战和身上的伤势根本不存在一般。

    顿了一顿,谢七又说道:“请问各位,可是自蓬莱而来?”

    蓬莱?他在说什么啊?

    还没等我明白过来,阿虚已经迎了上去,同样抱拳回礼,答道:“我们一行四人正是来自蓬莱,但不知谢师傅是如何看出我们身份的?”

    “语言。”谢七回答,“谢某不才,略略懂几句蓬莱的语言——按照那边的说法,应该叫做‘日语’。刚才诸位交谈之际,谢某虽然听不懂诸位在说什么,却至少能够听得出来那是日语。说日语的,自然就是蓬莱的海客喽。”

    阿虚皱了皱眉毛,问:“莫非巧州国依然排斥海客吗?”

    “自当年错王失道之后,各国对海客都已经不再排斥。”谢七笑着说,“所谓‘海客会带来海啸、山客会带来山崩’之类的说法早就已经被嗤之以鼻,庆东国国王尚且是海客,何况其他?谢某只是想,诸位既然来自蓬莱,是否可以打听一些外界的情况……实不相瞒,谢某一直都对那虚海彼端的地方极为神往,只是海客山客都极为罕见,往往百余年都不曾出现一个,诸位还是谢某第一次真正见到的海客呢。”

    于是两个人居然就在空中聊起天来。

    首领在聊天,义勇军们却没有发呆,他们纷纷拿出药物和绷带,帮助受伤的同伴包扎。因为腾蛇们攻击力并不怎么强、这些年轻人们又训练得当,加上谢七指挥的本领的确了得,这一场大战下来竟一个死者都没有,只是轻重伤了二十余人。

    这些汉子们性格极为彪悍,便是伤筋动骨的大伤也毫不买账,我亲眼看到一个汉子手臂都扭成了怪异的形状,骨头铁定断了,可同伴给他正骨、上夹棍的时候,居然哼都不哼一声……

    真是一群好汉!

    正在我观察那些义勇军的时候,北边的天空中突然云层滚滚,一大群骑兽飞快地冲了过来,人还没到,一股凶悍的杀气已经冲破云层,显然是从杀场上打出来的精锐部队。

    这是什么军队啊?看这架势,战斗力不错呢……

    “禁军来了!”谢七看到那边的骑兽大军,脸上顿时露出喜色,向阿虚告了声得罪,就驾着天马迎向骑兽大军。

    “妖魔呢?被你们击退了吗?”禁军领头的是一个块头比我还要大上两圈的壮汉,骑着一匹宛若狮子、脚下却腾起云雾的猛兽,大声叫道,“老谢啊,你可真不够朋友!老刘我听说你们有麻烦,急急忙忙赶来,结果还是没捞到架打!”

    这家伙倒是有趣……

    在谢七的引见下,我们结识了这位巧州国的虎贲氏——也就是俗称的禁军统领——刘风刘定疆,当他得知我们是海客(也就是从日本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外来者,类似的,“山客”就是从中国过来的人)的时候,立刻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国都傲霜。

    “太师大人素来敬重海客山客,诸位又仗义相助,帮我们对付妖魔——还请务必随某家去翠篁宫一趟,让我们巧州人尽一下地主之谊,聊表谢意。”他似乎不耐烦这文绉绉的调子,索性抛开官腔,大声说道,“其实就是乐俊那家伙总说什么‘国事艰难,一切奢侈品消费都要削减’,酒这一块管得太严,俺老刘肚子里面的酒虫叫嚷了许多天,想找个正当理由喝两杯……”

    这大实话让我们顿时莞尔,天空中笑成了一片。

    前往巧州国首都傲霜的路上很平静,唯一的小插曲就是刘定疆还没来得及捞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顿酒,就收到了又一处村子被妖魔袭击的消息,急急忙忙带着禁军赶去救援。

    至于谢七,他根本就没有同行,因为他要带着义勇军巡查各地。

    “巧州国目前不甚太平,谢某这个厨子也不得不先当一段时间的武夫,估摸着这几年只怕也难得空闲……等到新王即位、天下太平,到时候我必定做几桌拿手的点心,好好款待各位——还要向各位请教蓬莱的风物。”临别的时候,他很遗憾地说,“青山不改、绿水长流,终有再会之日,就此别过!”

    看着他带着义勇军们渐渐远去,阿虚突然笑了笑,大声叫道:“祝你扫平妖魔,凯旋而归!”

    他说的是汉语。

    谢七的身形顿了一下,却终究没有回过头来,只是挥挥手,同样用汉语答道:“多谢!”

    “他……他居然会汉语?”我愣住了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穿越者会汉语,有什么好奇怪的?”阿虚反问,“难道你没看出来吗?”

    我摇摇头。

    真的,我完全没有看出来啊!

    “谢七,用铁棍作为武器,厨师出身,擅长做点心……都看到这些明显的特征了,你还认不出他的身份?”阿虚惊讶地看着我,“这些特征几乎可以说是只此一家的,任谁都能一眼就认出来吧!”

    “我没看得出来,那还真是抱歉呢!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不得不说,你这家伙果然是个动漫白痴啊!”阿虚叹了口气,问,“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《中华一番》的漫画?”

    我摇头。

    “那么……动画片《中华小当家》呢?”

    我继续摇头。

    “算了,本来就不该对你有什么指望。”

    总之,阿虚认出了谢七的身份,而我没有。

    不过我倒是觉得无所谓,谢七是个值得结交的好汉,这和他是不是穿越者,又有什么关系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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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七这个角色,原来报名的是王壁国——可我实在不知道那王壁国究竟是谁,于是换成了相对来说比较有名的谢七谢师傅。

    诸位或许已经注意到了,这个世界的时间和《十二国记》原著的时间有很大的不同。

    嗯,继续看下去,你们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最后,理直气壮地要红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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